第100章 過往的他
關燈
小
中
大
第100章 過往的他
眾人：？
大哥理智回籠, 無奈地對她說：“不用，我們還沒窮到那個份上。”
在場所有人被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，紛紛搖頭, 那股子緊張的氣氛也消散了。
而旁邊的兵姐擰起眉頭, 醞釀了很久，才問：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姚柒柒很誠實, 毫不隱瞞：“【阿佬】的人自爆了不少信息，我猜的。不過看你們的反應, 我可能沒猜錯？”
確實如此, 其他人表情尷尬。在他們看來，帝國的大皇子殿下在X26星生活過的事情是秘密, 傳出去會牽連過往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 所以一般不能輕易透露。就算姚柒柒問, 他們也不能說。
但少女已經猜到這一步，只要有心, 在這裏查一查就能得知真相了。
與其如此……
“那, 那就告訴你吧。”
大哥和戰友們確認過眼神, 點點頭, 轉過來正對姚柒柒。他清了清嗓子，態度認真地說：“大皇子殿下曾經因意外失蹤，在X26星長大。陪伴他的只有一位皇室保姆, 其它詳情我們並不清楚。”
“我們只記得，十年前的那次抓捕行動……”
****
星際435年，海鬼城。
帝國頒布《偏遠星治理法》，那是駐軍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。
初來乍到的一幫人, 對這裏感到陌生、古怪，他們發現到處是海水, 生育歌謠在各地傳唱，人們對“帝國”沒有太多認知，比起道理，武力才是更有力的說服工具。
他們慢慢地適應這裏。最初要做的並非提高生產力、獲取民心，而是清理蟲族和地方巨頭。在摸索中，他們不斷收集X26星城市的信息，也得知了當地最猖狂的犯罪行動：拐賣、人為制造乞兒。
這種事，駐軍處當然不能忍。
熱血沸騰的家夥們憤然出手，當即制定了打擊犯罪的計劃，並認真執行。最初的一切都很順利，一個個犯罪團夥落網，無數受害者得到解救和自由，他們忍不住呲個大牙狂樂，好像未來會一帆風順。
大哥還特意給自己做了個倒計時日歷，期待打擊成功的那一天。
——但現實給了他們一個教訓。
最大的犯罪團夥【阿魚】狡猾至極，不禁破解了駐軍的追蹤，還拿出虛假信息迷惑官方，在最危急關頭更是直接殺死了所有乞兒，換來逃跑機會。
他們狠毒、狡詐，喪失人性，讓駐軍們狠狠栽了個跟頭。以至於，【阿魚】險些就要徹底逃之夭夭，是他們犧牲了戰友才維持住情況。
傷亡和絕望讓人窒息。
那時，大哥還是個楞頭青，因為這次失利，他大晚上竟然把自己氣哭了，蹲在門口喝白開水——因為窮得沒酒。這位青年抽噎不停，感覺人生灰暗，哭了半天卻也只能回基地洗把臉，準備重振旗鼓。
但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。
當他再趕到門口，小板凳前便多出了一張紙條，醒目奇怪。
歪歪扭扭的字跡，更像是小孩的塗鴉，畫著山和海，夾雜許多箭頭。在紙條背面，寫了一個時間，還有備註：【黑市】，落款是一個小小的“白”。
怎麽看都像是線索。
抱著試探的心思，駐軍處跟隨線索出擊，居然真的捕獲了個別【阿魚】頭目，並端了黑市，終止連敗戰績。隨後又有了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
從那時起，駐軍處多了一位神秘幫手。
他們通過紙條交流，而且是神秘幫手的單向交流。紙條會出現在駐軍處附近的各種地方，方圓不超100米，總綁著一根絲線作標記，還有角落的“白”字。
經過半個月的交流與突襲，犯罪團夥實力銳減，到了真正逃亡的時刻。而這回，神秘幫手也不負眾望地送來了最後一次消息，只是這次紙條上沾著新鮮的血。
駐軍處沖進【阿魚】的老窩。
兩方剎那間爭鬥起來，敵人過於兇狠，所以場面也十分少兒不宜，暴力得大哥不願回想。總之在一番苦戰後，他們終於奪得了勝利，馬不停蹄地尋找起那位神秘幫手，生怕對方遇害。
大哥說，他負責解救受害者，所以盡管滿心擔憂，也只能走進牢房忙碌地救人。他解開婦女兒童身上的繩子，他們還昏迷著，所以他只得和戰友一起小心地把他們運出老窩。
外面的冷風吹得人發顫，他放下病床，忍不住搓了搓手哈氣。
——噠、噠。
就在這時，有道細小的腳步聲停到了他的背後。
他轉過身去，看見一個銀發的小孩乖乖站著，渾身是新舊交疊的傷口。眼睛處腫起，嘴角有未幹的血絲，可他的表情好奇而安心。
撞上青年的視線，小孩湛藍的眼瞳亮起，小心地笑了。
他悄悄伸出手。
就那樣，安安靜靜拉住了軍裝的一角，什麽也沒說。
——大廳裏哭聲一片。
“嗚嗚嗚殿下啊！”大哥眼淚流滿黑臉蛋，“殿下受了多少苦，如果我們沒有到這裏駐軍，誰能把殿下送回家啊嗚嗚嗚！”
“我真是不願回憶，殿下那個時候多小啊，那幫傻逼居然打得那麽狠！”
“我一想到殿下那麽不容易，卻還在努力幫我們，我就、我就……嗚哇！！！”
這些死動靜把姚柒柒的眼淚嚇回去了。
她本來要哭的，現在卻變成懵懵地紅著眼眶，哭出不來，也開心不起來，不上不下，難受。
過了半天，哭夠了人們可算冷靜下來。他們雖然還在抽噎，但已經慈祥地看向了姚柒柒，邊打嗝邊道：“你、你對殿下的感情也這麽深？妹妹，你真是愛國的好孩子。”
幾個月前還對帝國毫無感情的姚柒柒：“啊？”
她茫然地搖頭，聲音沙啞道：“不是的，和帝國無關……只是。”
“蘭斯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肯定會難過的……”
——“？”
眾人的動作忽然僵住。
熟悉的全場死寂。
果然！下一秒，震耳欲聾的嘩啦聲再次襲來，但凳子已經摔完了，也沒有更多人摔屁/股墩，這次是刀叉和擦眼淚的紙團落了一地，全場寂靜，飲料在地板上幹涸，黏到倒黴蛋的褲腿上。
一把叉子飛到少女腳邊，和早已躺平的碎杯子並排，死狀安詳。
姚柒柒：“……”
姚柒柒：“不用說了，大哥，我知道這次不用我賠。”
你們真的夠了啊餵！
****
在得知姚柒柒和蘭斯相熟後，眾人看少女的眼神頓時不再只是慈祥，而徹底進化為灼熱。
“天吶，你怎麽不早說呢？”有人激動地跳了起來，“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殿下了，他怎麽樣？你可以幫我們帶些慰問品過去嗎？殿下會喜歡吧？”
“餵，哪裏很久？殿下兩年前還回來過，你掰手腕沒掰過殿下，我都記著。”
“？這點黑歷史一定要沒完沒了地說嗎？你憋氣也沒比過殿下！”
“這、這，我當然放水了……你懂什麽？”
眾人調侃地喝倒彩，順其自然地講起更多蘭斯的事情。
比如殿下哪裏都強，就是手工爛；
比如殿下其實不太喜歡海，因為海水太鹹；
比如殿下會給大家編辮子，手藝嫻熟，並且照顧小孩能力max，連基地裏的貓都把他看作大好人。
最有趣的是料理這件事。蘭斯擅長料理，也一度讓基地內興起過烹飪的熱潮。但大部分人都是三分鐘熱度，最後選擇厚著臉皮蹭吃蹭喝了，只有零星幾人堅持熱愛。
可惜有一位是黑暗料理選手。
他開發了大蒜榨汁配巧克力、奇異果泡菜、香蕉泥烘棗，甚至研發出了能讓人喝完失控的魚幹酒，只是誰也不知道原理……蘭斯曾經出於善良品嘗過，然後暈乎乎地把貓當成小孩，抱著梳了好幾個辮子。
被調侃的主人公嘿嘿一笑，掏出了自己的魚幹酒，還問少女喝不喝，幸好被其他人攔下。
——總之，有很多姚柒柒知道的事，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。
這些話語像是蠟筆，在名為蘭斯艾克特的畫卷上愜意點綴，讓模糊的身影逐漸鮮活立體。也許人是由記憶組成的，不止是自己的記憶，還有其他人的。
他不止是大皇子殿下，不止是班長，不止是一個少年，他是不可概括和形容的，是一個覆雜的“人”。
……有些情感，會隨著記憶的增加而厚重嗎？
少女怔怔地發呆。
忽然，有人湊過來，臉上寫滿八卦地問她：“誒，妹妹。既然你和殿下很熟，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。”
“殿下都成年了，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哇？”
“！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，姚柒柒好懸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！她迅速調整心態，面不改色，鎮定如常地說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
高超的演技，好心的士兵們信了，他們還是那麽樸實無華。眾人嘆氣，不由感慨起來，紛紛遺憾又擔心地說：“哎，殿下會不會因為童年的事產生陰影？他會不會和同齡人有距離？真讓人操心啊。”
“反正殿下是好人，無論他怎麽樣，我都支持他！”
“就是，現在都什麽時代了，不要那麽老頑固……殿下開心最重要！”
見他們把自己忘了，姚柒柒趕緊默不作聲地腦子冒煙，她安靜地拿過一瓶飲料，試圖安撫自己的情緒。
她想：冷靜，姚柒柒，冷靜！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！雖然蘭斯長得很養眼，雖然蘭斯對她很好，雖然他（省略千字）雖然他（再次省略），雖然……
可惡！
棉花娃娃把壞蛋們“背刺了”這件事，真的帥炸了啊！！
她氣沖沖地仰頭，一口幹掉了半瓶飲料，思緒萬千被砸成泡沫。直到喝得肚子有點撐，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品出嘴裏的辣味，滿頭霧水。
正巧，其他人也想起了今日宴會的主角，匆匆拉回註意力，要和主人公道歉——
轉過頭來，大哥瞬間打了個哆嗦。
他一把抓住瓶身，高聲道：“等等，妹妹！快吐掉！”
“那是老金做的魚幹酒啊！！！”
——
半晌後，少女臉蛋紅彤彤地擡起頭。
她莞爾一笑，眼睛亮晶晶：
“金？什麽金。”
“是我失散多年的小金庫嗎？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眾人：？
大哥理智回籠, 無奈地對她說：“不用，我們還沒窮到那個份上。”
在場所有人被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，紛紛搖頭, 那股子緊張的氣氛也消散了。
而旁邊的兵姐擰起眉頭, 醞釀了很久，才問：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姚柒柒很誠實, 毫不隱瞞：“【阿佬】的人自爆了不少信息，我猜的。不過看你們的反應, 我可能沒猜錯？”
確實如此, 其他人表情尷尬。在他們看來，帝國的大皇子殿下在X26星生活過的事情是秘密, 傳出去會牽連過往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 所以一般不能輕易透露。就算姚柒柒問, 他們也不能說。
但少女已經猜到這一步，只要有心, 在這裏查一查就能得知真相了。
與其如此……
“那, 那就告訴你吧。”
大哥和戰友們確認過眼神, 點點頭, 轉過來正對姚柒柒。他清了清嗓子，態度認真地說：“大皇子殿下曾經因意外失蹤，在X26星長大。陪伴他的只有一位皇室保姆, 其它詳情我們並不清楚。”
“我們只記得，十年前的那次抓捕行動……”
****
星際435年，海鬼城。
帝國頒布《偏遠星治理法》，那是駐軍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。
初來乍到的一幫人, 對這裏感到陌生、古怪，他們發現到處是海水, 生育歌謠在各地傳唱，人們對“帝國”沒有太多認知，比起道理，武力才是更有力的說服工具。
他們慢慢地適應這裏。最初要做的並非提高生產力、獲取民心，而是清理蟲族和地方巨頭。在摸索中，他們不斷收集X26星城市的信息，也得知了當地最猖狂的犯罪行動：拐賣、人為制造乞兒。
這種事，駐軍處當然不能忍。
熱血沸騰的家夥們憤然出手，當即制定了打擊犯罪的計劃，並認真執行。最初的一切都很順利，一個個犯罪團夥落網，無數受害者得到解救和自由，他們忍不住呲個大牙狂樂，好像未來會一帆風順。
大哥還特意給自己做了個倒計時日歷，期待打擊成功的那一天。
——但現實給了他們一個教訓。
最大的犯罪團夥【阿魚】狡猾至極，不禁破解了駐軍的追蹤，還拿出虛假信息迷惑官方，在最危急關頭更是直接殺死了所有乞兒，換來逃跑機會。
他們狠毒、狡詐，喪失人性，讓駐軍們狠狠栽了個跟頭。以至於，【阿魚】險些就要徹底逃之夭夭，是他們犧牲了戰友才維持住情況。
傷亡和絕望讓人窒息。
那時，大哥還是個楞頭青，因為這次失利，他大晚上竟然把自己氣哭了，蹲在門口喝白開水——因為窮得沒酒。這位青年抽噎不停，感覺人生灰暗，哭了半天卻也只能回基地洗把臉，準備重振旗鼓。
但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。
當他再趕到門口，小板凳前便多出了一張紙條，醒目奇怪。
歪歪扭扭的字跡，更像是小孩的塗鴉，畫著山和海，夾雜許多箭頭。在紙條背面，寫了一個時間，還有備註：【黑市】，落款是一個小小的“白”。
怎麽看都像是線索。
抱著試探的心思，駐軍處跟隨線索出擊，居然真的捕獲了個別【阿魚】頭目，並端了黑市，終止連敗戰績。隨後又有了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
從那時起，駐軍處多了一位神秘幫手。
他們通過紙條交流，而且是神秘幫手的單向交流。紙條會出現在駐軍處附近的各種地方，方圓不超100米，總綁著一根絲線作標記，還有角落的“白”字。
經過半個月的交流與突襲，犯罪團夥實力銳減，到了真正逃亡的時刻。而這回，神秘幫手也不負眾望地送來了最後一次消息，只是這次紙條上沾著新鮮的血。
駐軍處沖進【阿魚】的老窩。
兩方剎那間爭鬥起來，敵人過於兇狠，所以場面也十分少兒不宜，暴力得大哥不願回想。總之在一番苦戰後，他們終於奪得了勝利，馬不停蹄地尋找起那位神秘幫手，生怕對方遇害。
大哥說，他負責解救受害者，所以盡管滿心擔憂，也只能走進牢房忙碌地救人。他解開婦女兒童身上的繩子，他們還昏迷著，所以他只得和戰友一起小心地把他們運出老窩。
外面的冷風吹得人發顫，他放下病床，忍不住搓了搓手哈氣。
——噠、噠。
就在這時，有道細小的腳步聲停到了他的背後。
他轉過身去，看見一個銀發的小孩乖乖站著，渾身是新舊交疊的傷口。眼睛處腫起，嘴角有未幹的血絲，可他的表情好奇而安心。
撞上青年的視線，小孩湛藍的眼瞳亮起，小心地笑了。
他悄悄伸出手。
就那樣，安安靜靜拉住了軍裝的一角，什麽也沒說。
——大廳裏哭聲一片。
“嗚嗚嗚殿下啊！”大哥眼淚流滿黑臉蛋，“殿下受了多少苦，如果我們沒有到這裏駐軍，誰能把殿下送回家啊嗚嗚嗚！”
“我真是不願回憶，殿下那個時候多小啊，那幫傻逼居然打得那麽狠！”
“我一想到殿下那麽不容易，卻還在努力幫我們，我就、我就……嗚哇！！！”
這些死動靜把姚柒柒的眼淚嚇回去了。
她本來要哭的，現在卻變成懵懵地紅著眼眶，哭出不來，也開心不起來，不上不下，難受。
過了半天，哭夠了人們可算冷靜下來。他們雖然還在抽噎，但已經慈祥地看向了姚柒柒，邊打嗝邊道：“你、你對殿下的感情也這麽深？妹妹，你真是愛國的好孩子。”
幾個月前還對帝國毫無感情的姚柒柒：“啊？”
她茫然地搖頭，聲音沙啞道：“不是的，和帝國無關……只是。”
“蘭斯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肯定會難過的……”
——“？”
眾人的動作忽然僵住。
熟悉的全場死寂。
果然！下一秒，震耳欲聾的嘩啦聲再次襲來，但凳子已經摔完了，也沒有更多人摔屁/股墩，這次是刀叉和擦眼淚的紙團落了一地，全場寂靜，飲料在地板上幹涸，黏到倒黴蛋的褲腿上。
一把叉子飛到少女腳邊，和早已躺平的碎杯子並排，死狀安詳。
姚柒柒：“……”
姚柒柒：“不用說了，大哥，我知道這次不用我賠。”
你們真的夠了啊餵！
****
在得知姚柒柒和蘭斯相熟後，眾人看少女的眼神頓時不再只是慈祥，而徹底進化為灼熱。
“天吶，你怎麽不早說呢？”有人激動地跳了起來，“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殿下了，他怎麽樣？你可以幫我們帶些慰問品過去嗎？殿下會喜歡吧？”
“餵，哪裏很久？殿下兩年前還回來過，你掰手腕沒掰過殿下，我都記著。”
“？這點黑歷史一定要沒完沒了地說嗎？你憋氣也沒比過殿下！”
“這、這，我當然放水了……你懂什麽？”
眾人調侃地喝倒彩，順其自然地講起更多蘭斯的事情。
比如殿下哪裏都強，就是手工爛；
比如殿下其實不太喜歡海，因為海水太鹹；
比如殿下會給大家編辮子，手藝嫻熟，並且照顧小孩能力max，連基地裏的貓都把他看作大好人。
最有趣的是料理這件事。蘭斯擅長料理，也一度讓基地內興起過烹飪的熱潮。但大部分人都是三分鐘熱度，最後選擇厚著臉皮蹭吃蹭喝了，只有零星幾人堅持熱愛。
可惜有一位是黑暗料理選手。
他開發了大蒜榨汁配巧克力、奇異果泡菜、香蕉泥烘棗，甚至研發出了能讓人喝完失控的魚幹酒，只是誰也不知道原理……蘭斯曾經出於善良品嘗過，然後暈乎乎地把貓當成小孩，抱著梳了好幾個辮子。
被調侃的主人公嘿嘿一笑，掏出了自己的魚幹酒，還問少女喝不喝，幸好被其他人攔下。
——總之，有很多姚柒柒知道的事，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。
這些話語像是蠟筆，在名為蘭斯艾克特的畫卷上愜意點綴，讓模糊的身影逐漸鮮活立體。也許人是由記憶組成的，不止是自己的記憶，還有其他人的。
他不止是大皇子殿下，不止是班長，不止是一個少年，他是不可概括和形容的，是一個覆雜的“人”。
……有些情感，會隨著記憶的增加而厚重嗎？
少女怔怔地發呆。
忽然，有人湊過來，臉上寫滿八卦地問她：“誒，妹妹。既然你和殿下很熟，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。”
“殿下都成年了，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哇？”
“！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，姚柒柒好懸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！她迅速調整心態，面不改色，鎮定如常地說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
高超的演技，好心的士兵們信了，他們還是那麽樸實無華。眾人嘆氣，不由感慨起來，紛紛遺憾又擔心地說：“哎，殿下會不會因為童年的事產生陰影？他會不會和同齡人有距離？真讓人操心啊。”
“反正殿下是好人，無論他怎麽樣，我都支持他！”
“就是，現在都什麽時代了，不要那麽老頑固……殿下開心最重要！”
見他們把自己忘了，姚柒柒趕緊默不作聲地腦子冒煙，她安靜地拿過一瓶飲料，試圖安撫自己的情緒。
她想：冷靜，姚柒柒，冷靜！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！雖然蘭斯長得很養眼，雖然蘭斯對她很好，雖然他（省略千字）雖然他（再次省略），雖然……
可惡！
棉花娃娃把壞蛋們“背刺了”這件事，真的帥炸了啊！！
她氣沖沖地仰頭，一口幹掉了半瓶飲料，思緒萬千被砸成泡沫。直到喝得肚子有點撐，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品出嘴裏的辣味，滿頭霧水。
正巧，其他人也想起了今日宴會的主角，匆匆拉回註意力，要和主人公道歉——
轉過頭來，大哥瞬間打了個哆嗦。
他一把抓住瓶身，高聲道：“等等，妹妹！快吐掉！”
“那是老金做的魚幹酒啊！！！”
——
半晌後，少女臉蛋紅彤彤地擡起頭。
她莞爾一笑，眼睛亮晶晶：
“金？什麽金。”
“是我失散多年的小金庫嗎？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